目前分類:日常雜事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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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從小瘦竹竿, 家訪的衛教士多回無解無奈說:那就給他多吃些薯條吧.


夫妻倆面面相趨, 饒是我們從孩子可以進食就均衡健康飲食, 薯條這孩子根本見都沒見過, 聽到衛教士這麼說, 勉強給他一試, 但是孩子五分鐘只吃了一根薯條, 而且很明顯的是要沾蕃茄醬才不得以使用的.


後來外食機會增多, 薯條常見, 三歲長到十幾歲, 一回吃完的紀錄都沒有, 不管是多小包. 一個一分薯條可以吃五分鐘的人, 半個小時也只能吞六根吧.


昨天回來跟我說: 媽媽我放學可以跟同學去買薯條吃嗎? 我們有一群人要一起去.


關於校外的社交活動我是很歡迎的, “當然可以, 但是你吃的完嗎?”


“媽你不用擔心, 那是特別賣給學生的薯條, 小小一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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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只一回宣稱: 我只要穿實用的衣服, 流行講酷不是我的型. 衣服就是要舒服!


聖誕節後各家跳樓大拍賣, 我上街巡了一下報告新潮鞋店正在拍賣, 要買的正是時候. 這孩子眼睛一亮說:

我想去看看, 我同學他們經過看到我的球鞋老是問: 這是啥啊?


天可憐見, 孩子們所有的鞋子都是在專賣鞋店買的啊(在台灣還享有盛名價格不斐), 一來有專人仔細量尺寸, 二來孩子腳小, 向來也沒有去運動鞋店的需求.


總之, 孩子大概是終於感受到一點青少年的氣氛, 跟著我上街去買了一雙--依舊是全黑--的鞋.


這天上籃球課他馬上把球鞋打包帶去, 回家我問他新鞋穿的如何, 他開心的說: 同學們都說我的鞋子很酷.


是哪天開始覺得需要”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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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寶說到中學學校後門偶爾有些高年級生抽煙.


“我不懂他們為什麼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 他們不知道這對身體不好嗎?”


“年輕人吧, 好奇啊.”


“好奇也應該有個限度吧. 總之, 我不會想做這件事情. ”


“那可難說. 如果你的朋友們都開始抽煙然後要你跟他一起抽才要把你當朋友呢?”


“那就算了啊, 我去找其他不抽煙的人當朋友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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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金寶與我閒聊, 說起同學東同學西, 很滿意的表示: 我的同學們人都很不錯. 接著語鋒一轉: 可惜不是每個年級的人都這麼和善.


金寶的小學規模很小, 一個年級才一班, 一班才30個人; 現在就讀的中學, 光是一個年級的人數, 就已經比他整間小學的人數來得多了. 聽他這麼一說, 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怎麼說? 他們人不好嗎?”


“我今天放學回家的時候, 後面有一個十年級的, 走著走著他拍拍我的肩膀說從一到十, 你覺得你有多gay?”


我聽到心理暗抽一口氣, 有點嚇到.


金寶倒是頓也不頓的往下說去: “我跟他說大概一吧. 他說我是他看過最gay的人了. 我聳肩走開, 心裡想: 那又如何? 我住在這裡, 就算我真的是, 那也找不到更理想的地方居住了, 簡直是幸運吧. ”


“然後呢?”


“然後他就走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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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一回家很開心的說今天過得挺好的, 因為可以跟特別的老師上特別的數學課因為他是班上數學第一組. 我問他同組還有哪些人, 慢慢的休一結論發現, 自己原來不是第一組而是第二組.


金寶聽到這裡, 很認真又嚴肅的跟休一說: 我, 要你, 努力, 到第一組去.


休一不肯, 抱怨 “我才不要, 他們會叫我smarty pants. ”


“那又如何?我比你更小的時候同學就這樣說我了. 我一點都不在意, 我喜歡我的腦子有東西, 反正將來我能找到工作養活自己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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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節目拍了一群小朋友的生活校園生活. 老師說: 我先出去一下, 你們都乖乖坐好等我回來就有禮物拿. 四歲小童當然坐不住, 我問孩子他們會怎麼做.


休一說: “我會先問禮物是什麼吧. ”


金寶說: “我應該會想一些題目打發這段無聊的時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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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

兩個孩子走在前頭,我跟在他們後邊慢慢走,順便偷聽他們的對話。

休一說在學校有人煩他,金寶回「嗯,我今天下課時有看到你,你看起來不大開心。」

「不過我覺得你處理的比我好一些,要是我的話,大概會是......」後面因為風大,我無法聽仔細。

心中很是感動。在這種時刻,還有什麼比「我懂你的感受」更來得讓人覺得溫暖呢?難怪他們逮到時間就會湊在一起聊東聊西。



憑什麼

這一年來金寶幾乎都是自己騎腳踏車上下學,冬天腳步慢慢近了,天色暗得快,加上有課後活動,這天,我想說服他不要騎車上學。

我打開智慧手機的氣象預報跟他說:你看,你回家的時候會下大雨耶。金寶不置可否,要上學時,還是堅持要帶去上學,因為這天騎車的有特別的集點之類的活動。

他回家的時候到了,果然滿天烏雲密布,雨雖然不能說是傾盆大雨但也不是綿綿細雨,衣服眼鏡絕對都是濕的了。我以為他回家時會說「下回我應該聽你的媽媽」,結果進門的孩子說「還好今天騎車去。今天騎車去真是值得,抽獎抽到我,拿了安全閃燈回家。」

書包一放,就鑽進房裡研究他的安全閃燈要如何裝到腳踏車上。

睡前想想,我又不是你,憑什麼幫你做決定?一如我永遠無法強迫你練這個或那個,畢竟你人生的優先順序跟我不同,我也不能幫你做決定啊,孩子。



你不要再說他了

休一去同學的生日趴,跟金寶說好有多的糖果會帶回來分他。休一如約,不只帶了糖果還帶了蛋糕回來,金寶樂不可支。金寶跟休一說休一的那群糖果中,他也很喜歡那塊twister,於是出門的路上,休一特別從便當盒取出,要跟金寶哥哥分著吃。

休一試著折成一半但不得果。我說那你咬一半另一半給哥哥。金寶急,伸手要去拿,於是一來一往中那半塊就掉在地上了。因為不是第一回,我忍不住說了「希望這給你上一堂課。心急搶東西就是這種結果。」休一抬眼看我說「你不要再說他了」。

心裡一驚,這兩孩子肯定都很傷心,我應該要做的是同理而不是責備啊。於是話鋒一轉:「你很喜歡這糖是嗎?聖誕節快到了我相信奶奶一定會準備一些巧克力。你跟我這是在哪個組合包裡的,我跟奶奶提。」

無獨有偶,這天傍晚全家一起在外用晚餐。大人都累了情緒都不是很好,金寶倒是懂得進退,大人說什麼都好好好是是是,完全避過風暴。等到大家點的飲料都上來了,菜也上了,金寶微笑的看著大家:

「現在心情好多了吧。我想大家都累了,吃著喝著就會好很多。雖然一開始情緒不好,但是通常就會漸入佳境。」

三人成行,必有我師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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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放暑假,才開念完學前班的休一居然有了暑假作業。

這班家長特別認真,老師暑假前最後一封周信居然寫著:「有些家長詢問我,暑假六周裡他們能做些什麼,好協助孩子們的課業,以下是我的建議......」

其實真正看起來也不是太難,大抵就是多念故事書給孩子聽協助閱讀能力,數理方面則寫:你的孩子會從1寫到20嗎?如果都會了,那能寫到30嗎?


於是,放假的頭幾天無所事事時,我就把休一叫來了:「我們來從1寫到20吧。」雖然沒有虎媽的能耐,但是好歹我也是從小就知道放暑假前三天就把一整本暑假作業拼完好真正享受假期的人,這種討人厭的事情當然要馬上敷衍完畢才好結案。

結果休一才寫到10,就決定去拼積木看圖畫書了,即便是金寶幫他畫了瞄點點畫到20依舊喚不回浪子的心。

這件事情就在一連串的出門玩耍中,被我拋到腦後完全忘記有這檔子事。

一直到這周末。





出門小旅行,行前通知小孩自行準備旅途中消遣的玩意。特別叮嚀:記得這些東西要背上一整天還有一瓶水,請勿攜帶太笨重的物品。休一帶了一小袋畫筆跟樂高筆記簿,金寶塞了多色原子筆跟幾張漫畫俱樂部帶回來的 Top Trump(一種紙牌遊戲)空白底稿。

休一看到金寶在設計,也開始在他的筆記本上設計他要的圖案,其中有個是會生出機器人的樹,生出來的機器人模樣古靈精怪,讓人愛不釋手,好想拿去請人做成玩偶。圖案下方,休一要我幫他依法炮製也寫上可愛指數,特殊能力,戰鬥指數等不同項目,接著他就開始填上數字了.....

「媽!媽!你說10是先寫1還是0?」

「媽!媽!5是轉這邊還是那邊?」

「3呢?我轉這邊這樣對嗎?」

「媽!媽!一百是這樣寫對不對?」(畫面顯示001)

「那17是先寫1嗎?」

「28先寫2對嗎?」

雖然不大確定他會記得多久,但一個向來不懂什麼叫舉一反三的小孩,在設計數張Top Trump卡之後,終於開始有了一點點的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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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想要

這天念完一本繪本,問休一:你會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嗎?

「可以啊。」
「那你會陪他們玩嗎?」
「會啊,我會陪他們玩。」
「那你會照顧他們嗎?」
「不要。」
「為什麼不要?」
「因為照顧嬰兒是大人的工作,我又不是大人。但是我還是會陪他們玩的。」


我並不想要part 2

學校發回通知單,上面寫說如果學生想學樂器,可以填申請單,名額足夠的話可以申請地方政府的相關單位協助。

「休一休一,你想要學鋼琴,吉他,還是想打鼓?」
「都不要。」

然後就帥氣的轉頭離開了。


人體google

吃飯間跟先生聊到了東西方的飲食習慣,談及日本的養身觀念似乎不錯所以大家都很長壽。

先生還來不及追問哪來的數據證明,一旁的金寶倒是開口了:

「嗯,媽,你沒說錯。他們的平均壽命是全球最高的,有八十一歲。」
「那英國呢?」我跟先生幾乎同時開口問。
「七十五歲。」

還有什麼你知道的要一口氣跟我們說明嗎?


重點畫得不一樣

渡假回來,跟朋友分享照片,看到休一去兒童遊戲室裡疊大型積木的一張照片。

眾人還來不及發表意見,只聽到金寶悠悠開口:「真高興看到休一有對稱圖形的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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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男

休一回家,外套一脫,順勢躺在樓梯上,書包打開拿出書看,還翹著腳,跟著少爺差不多。一頁頁慢慢研讀完畢,才會甘心起身脫鞋到廚房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吃。總是,是個傳統社會回家看報紙等吃飯的男人縮影。

好在相同處也只有這些。

這天,因為班上的彈珠盒滿了老師發獎品,是一本小筆記本跟鉛筆。他回來如獲至寶的捧著寫,不小心把鉛筆寫斷了,剛好旁邊桌上有一個小小的手動削鉛筆器。他邊削我邊提醒:拿好別摔下去了,鉛筆屑會到處都是。

語聲剛落,乓啷一聲就掉了下來,我還沒來得及轉身,休一馬上說:不用擔心,我去拿掃帚,不是空口說說,他馬上去把掃帚畚箕都拿來開始動手打掃。「拿吸塵器會不會快一點?」一聽他又趕忙去拿吸塵器,三兩下就打掃乾淨。

拿回去放好時,他邊放邊喃喃自語:「我看這吸塵器跟掃帚都放同一邊比較妥當,這樣要拿比較方便。」



幫你們著想

休一又有生日趴要出席。

說起來,學前預備班這年派對最多,之後,就會慢慢減少。從前還跟進跟出,到了老二,我們幾乎都是人送到就離開會場了。

這場派對是租了個溜冰場,要求小孩全部帶著滑板車跟安全帽出席,想來是要來場大車拼。金寶看了羨慕不已問說他可不可以一起去?「我如果也一起去,這樣你跟爸爸就可以一~整~天都不用管我們,可以做你們的事情,這樣不是很好嗎?」

能夠把自己想要的說成是對方的利多,算來也是種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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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半的小孩是不是即將要變成青少年了呢?




青出於藍勝於藍

前陣子金寶不大高興,跟先生說他想離家出走。

先生忍住笑意:孩子啊,不瞞你說,當年的我也曾經有此念頭。

那後來呢?金寶問。

沒有後來啊。因為你爺爺說:要離家出走,歡迎。不過你拿的那個行李箱是我買的,請留下。還有那條破被也是,也請留下,還有那個泰迪熊……結果我什麼東西都帶不走,只好躲回房間裡大哭。

一個多月後,金寶再度聲明要離家出走。不過人家這回改說:

等我可以自己賺錢養自己那天,我就要離家出走!


深思熟慮

看見先生跟金寶兩人竊竊私語,靠近,兩人同時閉上嘴。講秘密不讓我知道?

拜託啦,跟我說。金寶說:不!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跟你說的。

我才不相信。不然你跟我說,我就去買Tablet給你。

才不要。除非你馬上買好拿來給我。

算你狠!


老靈魂

先生認識的朋友突然間過世。我們兩人正在唏噓人世間的無常時,金寶無聲悄悄的的經過撇下一句:The world is hostile.

是,大師我有被你開釋到。


精打細算

鋼琴課跟忍者課算算學費都不便宜,尋找大師開釋。

大師說:我們班大部分的人都有學忍者,但是只有兩個人學鋼琴。我覺得學鋼琴比較有利,反正要當忍者我去學校跟其他人學招術就好了。

你前輩子是精算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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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號稱「好漢坡」上的我們,出門容易回家難。

小孩雖然還算能走,但是一連串的上坡連大人有時都會氣喘吁吁,小孩也難免會累。

金寶從小就是個數字狂,小一點時沿路認數字回家,大一點時給他點挑戰,像是「哪些數字可以湊成十」之類的,轉移他的注意力,他就比較不會唉唉叫。腦筋還在快速運轉時就不知不覺的被我拖回家。

一個孩子一個樣,休一很明顯的不是這種數字狂。 

這天風吹得很大,冬季天色暗得早。一路簡直是淒風慘雨可以形容,暗自擔心等會兒有小孩在路上拖拖拉拉我會被凍壞。

「啊好冷喔我的手都快凍僵了。」
「那我握住你的手幫你把手溫暖。」

「啊~~~~風吹得好大我快要被吹跑了~~~」
「沒關係,媽媽我拉住你。」休一把我的手緊緊拉住。

「可是我被吹下坡了怎麼辦?」
休一於是用跑的把我往前拉還一邊說「我把你拉上去」。

我大概可以想見萬事追根究底的金寶在聽我這席話大概會是「拜託你比我重很多耶我都不會被吹跑你怎麼可能會被吹跑」的反應,不過,休一是個單純沒心眼的男子漢,為了保護媽媽,就很神勇的一路快速走回家了。

只是不知道這招能用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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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實

放假最後一天碰上萬聖節。

這節日我家向來是不過的,扮鬼要糖也沒我們的事。不過這天朋友寄來簡訊說公園有辦活動,休一跟同學很久沒見很想念對方,說要一起去玩。公園的咖啡座很會做公關,說是前一百個有扮裝的小孩有派對袋。知道自家小孩,兩個對扮裝向來沒興趣,全班都裝海盜,休一依舊堅持他要穿平常的衣服就好,他們沒興趣我也不會勉強,只是他們跟派對袋就無緣了。

朋友看到,問兩兄弟要不要借他家的衣服過去充數一下拿派對袋,兩個都搖搖頭就跑去別的地方玩。到了勞作區,兩個黏住做了藥草袋小巫師等。休一做了一個面具,戴好後說:現在我可以去拿派對袋了。

啊,所以原來你也想要一個嘛,只是不願意不勞而獲?





嚴格不失慈愛

睡眼惺忪下樓來,兩個小孩已經自己用好早餐。金寶跟休一擠在一張椅子上。

「你把這些字母再念一回。」
「我不要,我剛剛練習過了。」
「那你不要唸全部,你只要把剛剛唸錯的部份再念一次就好,好不好?」
「好。」

接著練習寫名字。
休一很認真的一筆一劃的練習著。金寶說:「看起來不錯,不過你可以更專心一點」。

咦?這樣是說我這位做母親的可以正式從這個位置上退休了嗎?




總會等到這一天

有個小孩得了「選擇性疲累症」,病發兩日後終於好了。

怎麼知道他病好了?很簡單,一大早起床有人來恭敬的說:早餐好了,你們要不要來一份?

一看,烤好的培果,伴隨一桌擺好的巧克力/花生醬/杏桃果醬(因為不知道爸媽喜歡什麼所以全部拿出來?)。先生泡了茶,心裡大概覺得這個兒子比老婆有用多了。




我是如此愛你


金寶不舒服時,照顧他的,通常是休一。

要上學,他牽著哥哥的手慢慢的走,一擺平時你搶我奪的爭路姿態。怕哥哥受傷,要哥哥走裡頭。

在家裡,他蹲在躺著休息的金寶身邊。金寶要喝水,他去拿,要吃藥,也是他去拿,怕哥哥無聊還要搬書給他看。

對休一來說,哥哥對他可能比爸媽對他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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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在一起

地方政府每年夏季都會辦很多運動課程,網球,足球,體操不等。搶手,每年都要早早去報名。今年休一滿四歲,一直都沒上過什麼課的他,這回,就跟著滿七歲的金寶一起去網球課。

把孩子交給教練,金寶跟休一兩個人肩並肩坐著,看起來有在聽,我就離開了,就近到花園咖啡店時間到了才去接他們。到的時候課還沒結束,只見他們兄弟聽著教練的指示跑東跑西,手,是牽著的,一直到下課出來找我才放開。

吃晚飯時間時閒聊,問他們今天課上的感覺如何,順便跟他們說我看到的那一幕。金寶說:我們兩個永遠都要黏在一起,因為我們是兄弟。





我是你弟

放假期間也是會想朋友的,play date辦了很多場,家裡的勞作櫃特受歡迎,不管男女都黏在邊邊不肯離開。幾把剪刀,資源回收不要的物件,幾桶筆,就可以換得幾個孩子專注的神情,很值得。

這天金寶跟C做完了他們的勞作上樓去玩局戲,休一跟J則在樓下慢慢做。休一做完了上樓,站在門口敲敲門,門內的金寶問:誰?休一回答的也妙:我是你弟,讓我進去(I’m your brother, let me in.)彷彿芝麻開門的口訣,門,應時開啟。





睡不著

睡不著覺的金寶下樓來,跟我說他擔心他搖搖欲墜的乳牙。我聳肩:「我也沒辦法,那你覺得應該怎麼樣呢?不然你彈彈琴好了」。順口問弟弟睡了嗎?他說還沒。又問你怎麼知道?金寶說因為他出來時弟弟問他說要去哪裡。

「喔那我看你還是趕緊上樓好了。」

不到五分鐘,金寶又下來了。

「我跟休一說,我只是去練練鋼琴,因為我很久都沒練了。他說好。」

打開琴蓋,他把電子鋼琴的聲音轉弱跟自己說:「這樣才不會吵到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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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剛從滿地金光爍爍的海灘邊玩回來,兩個小孩渾身黑了一圈,眼底盡是笑意,還順道進了商店採買,把整個水果籃裡塞買當季飽滿的水蜜桃杏桃蜜李。在海灘邊停車時順手拿到兒童劇展節目單,雖然西班牙文不識一字,阿拉伯數字懂得,倒也能拼湊出一點蛛絲馬跡。看他們父子三人都累了,切好水果打開電視,我一個人背上小背包,決定自己進城去買票。

想起人說downdown,一路的碎石子路,劈啪劈啪的走下坡進城。難得沒有拖著兩個小孩,可以放鬆的東張西望,慢慢調角度拍照,看看手錶,居然已經快五點了。繞過天天都經過的表演中心,一直以為這就是演兒童劇的地方,對照看了名稱一下,居然不是。我沒有smart phone,這小鎮恐怕也沒有無線寬頻,還好附近就有詢問中心,當場就進去問。畢竟是詢問中心,難得得會說英文,清楚的拿了觀光地圖給我,還畫上標示,就在轉角不遠處。離開時對方詢問Where are you from,我很自然的回Britain,一直到很後來回家後才想起來,怎麼會是這樣的答案呢?心中忍不住有點悵然。

不急著回去。我慢條斯理的到處逛,特別是一間間的服飾小品店。小鎮裡的服裝店沒有Zara更沒有H&M,只有店主人自己喜歡進的貨,一件件折好放在櫃上,看起來更像是過去印象中的精品店。價格跟平價服飾比起來當然驚人,但是頗配合質料跟剪裁,但是習慣了按尺寸按款式擺放的服裝店,這類的服飾店,恐怕只有老主顧才會買得得心應手?連怎麼說「麻煩拿大一號的」都不知道怎麼說的我,自然也只能看看。

有趣的展館,門上標示寫著18:00- 22:00,頭一回經過時還是觀著的,再轉回來門就開了。我拾級而上,鄉間的水墨畫,不少人駐足凝視,門口的女士還特別拿了一本簡介給我,只是本人不才,也沒太多逗留。

終於轉到眼兒童劇的場地。運氣奇好,我前腳剛到,他們就跟著出現在我身後,是的,他們剛好來開門,讓我順理成章當了第一個客人。一群年輕人,態度都很可親,不過也只有一個勉強能跟我溝通,還好帶了紙筆,也成功的買了兩大兩小四張票回家,還被告知如果來看另一場,小孩免費。可惜已有安排活動,不然還真是心動。慢慢的走上坡回家,又經過藥妝店/熟食舖/家具行。每間我都進去晃晃看看,悠閒得很,也不用一聲聲叮嚀「手擺在身邊別亂碰」。

成功的達成任務回度假公寓。先生剛好煮好晚餐在呈盤,他看我滿心歡喜調侃我難得自己放風,其實不是。要走,我隨時都能走。我只是想起多年前,在那個還沒有facebook與plurk的年代。自己也曾這般的比手畫腳拿著當地蒐集來的資料天天安排行程的旅行,無須事前計劃,更不用沙盤演練。

這天,我與無憂無慮年輕時的我,擦肩而過,溫習到曾經擁有的自由與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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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又要到了。每到這個時節,就是孩子喜悅,家長跟老師愁苦的時候。或者也不能這樣說。其實要過節大家都是喜氣洋洋的,但是買禮物辦派對排表演緊鑼密鼓的一連串下來,恐怕連聖人都要呼呼喊累,更別說天天要第一手應付過嗨小孩的成年人了。

這天孩子們各帶了一點零錢到校。學校辦了Christmas Fair,大抵就是家長領些紙啊布啊等材料回去做手工藝,做好帶回學校便宜的賣給孩子,營收就補助學校添購器材。還有客串的聖誕老公公,小孩子可以輪流的過去打招呼,幼兒園的老師得特別叮嚀孩子們先去上廁所,很怕聖誕老公公等會膝蓋全濕啊。

這學校是這樣的,大的跟小的成雙子班,四年級的來帶幼兒班,三年級的來帶學前預備班,大的帶小的逛市集買東西,可愛極了。

中午接休一回家時看他袋子裡空空的,打開錢包一看,只花了一個銅板,買了一個糖,其他的錢幣全都原封不動的拿回來,問他,他說沒有什麼想買的。金寶,則一如以往的錢花得一毛都不剩的回家。照過去他回家說的,想來大概站在攤子前面盤算很久,怎樣才能把他喜歡的東西都買回家而且剛剛好不會透支。

回到家孩子們當然你一句我一句的喳呼,我手邊削皮拍蒜頭手沒停過的邊忙邊回話。金寶講著他買什麼東西花多少錢,突然話鋒一轉說:媽,你知道那個餅乾多少錢嗎?我跟你說,那個本來是一塊10p(注一)的,快要賣完時,他們說10p可以買兩塊。我剛好剩下20p就趕快跑去買,20p就買到四個耶,剛好我們一人一個。

我大笑說:你真是我兒子啊。

正在旁邊泡茶的先生悶著不敢大笑出來只回了說:啊這種時候就變成你兒子了(注二)。




注一:大約台幣五元。
注二:小孩很皮的時候我總是這麼說的:你過來看你兒子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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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ct 25 Mon 2010 03:33
  • 冬陽

溫帶國家,真是四季分明。

進了十月,天氣一天天冷了起來,加上日照時間減短,小孩縱然七八點就上床睡覺,起床時間仍是一天天往後延,加上兩位更愛賴床的父母,上學上班天,時常匆忙。

好不容易熬到half term,算是學期中的短假,一個星期不多不少,我打從心裡由衷的散發出「啊終於要放假了」的感激。週五的夜晚徹底的熬夜,慶祝假期的開始。週六清晨八點起聽到小孩走路翻書的聲響也完全不急著幾床,先生下樓去泡茶,我則在床上慢慢的醒來。終於起身,已過九點。煎了香腸炒蛋,切了蘋果香梨,烤好的吐司還切成長條,真的是時間太多。全家難得可以穿著睡衣慢條斯理的用餐,終於可以不用「快點啦剩下五分鐘要去刷牙」的趕。

晴空萬里,但是已經學會不被表象欺騙。是冷,但是比預期中好些,起碼難得穿上絲裙的我沒有冷到打哆嗦。出門前先生看到我畫了妝穿了裙直說有「中產階級yummy mummy的感覺」,我則笑說就是開襟毛衣加及膝花裙嗎?那趕快再加件Boden外套就更像了。兩個孩子說到要出門,很快各自著裝,最後都穿上厚厚的外套。

剛到公園沒什麼人。繞是昨夜大雨,沙坑溜滑梯都還見水漬。不知道是年紀到了還是因為濕,玩起來礙手礙腳,兩個孩子在身邊轉來轉去。先生跟我手搖一搖,請兩個小孩「就去遊樂場後邊的森林探險吧」。換成其他地方我大概不敢,只有其中一個我大概也不敢,但家裡兩個小男孩一個天性謹慎小心,一個字典裡沒有危險兩個字,剛好相輔相成,叮嚀兩個要照顧彼此就讓他們去了。我跟先生埋在報紙堆中,好一會兒回過神才想到要過去看看。

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探險,反正是在視線見不到的地方。先生找到他們時候據說他們玩得正開心完全沒有問題,不過領到他們時是在公園的另一頭,大的認真的在看別人打網球,小的在先生監督下拿樹枝騷擾螞蟻。沒過一會兒,兩個小孩一起爬樹,爬到頂端還要照相。弟弟被哥哥不小心踩到腳,哭著下來找媽媽,安慰一下哥哥道個歉,又繼續爬。

金寶是書生,剛剛路上買的一本雜誌一直想翻,想說玩得差不多了可以讓他坐下來看一下。休一大概看哥哥不爬樹了他也無趣,就跑去看別人做運動。看起來是一對一的健身教練,休一在那裡盯著看了好久好久,要去把他帶開,他倒是拿著兩根樹枝說「我在等種子長大」。接著就示範其中一根樹枝把泥土撥一撥挖個洞,找到一顆不知道什麼來著的種子,然後再把另一根樹枝也插上,voila,好抽象的種子就長大了真是神奇。

感謝溫暖的冬陽,假期就這麼慵懶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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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到了。

暑假一到,幾乎全球各地母親心中都在叫苦。這麼多天是要怎麼消磨?

從前從來不覺得放假有啥不好。早上睡到自然醒不用突然驚醒跳起來擔心小孩上學遲到,家中有位captain slow事情可以慢慢來不用催心情就很好什麼事情都好配合,小的午睡一睡睡三小時,大的就算吃中飯一小時,陪他優質時間一小時,我都還剩下一小時可以午睡。八點起床七點小孩睡覺我就下班,怎麼想都是利多。

不過今年不一樣。

一來是小的不需要睡這麼久了,偶爾累了推車睡一下就好。城裡地方政府誠意很夠,大小不同的活動幾乎天天都有。家有兩名小男孩,出去跑跳也是應該的,常常一跑就是一整天。

只是出去一整天不是準備好備份衣服水壺OK绷消毒紙巾就好。省錢主婦得順便把午餐準備好,有片野餐巾草地公園就可以野餐。回家不知道幾點不曉得來不來得及煮晚餐所以前一晚就要把晚食材準備好(註),功夫一點的花時間的還根本就得先煮好,回家熱了就可以吃。冰櫃裡一盒盒的自製義大利麵醬奶油瓜濃湯水餃等,是偶爾想休息的良伴。

因為出去一整天,我的午睡沒了;因為要前置作業,晚上就寢時間延後了。我一向重眠,累了沒體力沒耐心,小孩的行為就像連鎖反應也跟著出狀況。六歲一向很有主見的金寶每句話聽起來都像在挑戰我,三歲的休一大概是睡少了不如之前穩定,從前還願意當跟屁蟲的現在也會大聲的反抗金寶或者不照著做,於是大的吼小的小的就大哭的劇情不斷上演。

好累。累到很想一走了之。媽媽也是需要放假的行業啊,我心中吶喊。

別的行業還有薪水來證明自己的辛勞苦勞,當媽媽什麼都沒有,最多的時間是在質疑自己究竟做得對不對?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小孩才會長成這樣?

多虧先生體諒,下了班後就接手打理。多了點幽默感的他不跟孩子硬碰硬,很多事情都有轉圜的空間,咆嘯也就少了。休息過後的我也在反省:自己究竟是在堅持什麼呢?是要孩子絕對的服從權威嗎?覺得他們是在挑戰我?還是相信他們真的就是不善外交辭令天真又白目的小孩?真的就是只想搞清楚事情的規律與道理?

許多的問號在好好睡了一晚後暫時的消失(不代表就無影無蹤)。多一點信任孩子的愛與耐心傾聽他們的聲音,緊繃的關係的確和緩不少,雖然還是偶爾得「大聲」提醒他們「該刷牙了」「該整理玩具了」,起碼不會憂鬱到坐在樓梯間掉眼淚。

那個週五夜裡,我呈上假條。

隔天睡到八點多醒,陪著先生孩子吃完早餐就去搭火車跟一群女友逛街吃飯。還不忘叮嚀小孩:媽媽不是傭人,麻煩回到家時不要讓我看到被搶匪搶過的現場。這麼一叮囑還真是有用,回家時路上一通電話通知他們媽媽要回來了,家中三個男生馬上有如女皇架到似的四頭亂竄整理房子。檢查完後滿意的給了孩子們傳說中的「禮物」:一人一盒拼圖,兩人各佔一角安靜的玩,我還有時間翹腳喝茶休息。回到家看到孩子們特別的可愛,只有先生累慘了在一旁喘息。

暑假過了大半,希望接下來的時間一切風平浪靜。





(註)有回金寶去café,抱怨很久餐點還沒上(不過十分鐘)。這孩子不知道他多幸運,媽媽天天都提早計畫,十分鐘就可以上菜吃飯從來不用讓他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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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碗

主婦恩物洗碗機休工。好像是廚房整修時管線沒裝好,先生上下樓時發現樓下的屋頂有攤水漬,於是大刀闊斧的分解開來查看。

這麼幾年下來已經習慣有人DIY時總不會是馬上就好的。

於是洗碗槽拿出來,每天照著三餐洗完整槽的碗盤,暫時在一個空想的狀態。連著五天,好像每回都可以得到十五分鐘的充電,說起來不是一件壞事。然後想到婆婆的廚房,洗碗槽就在窗戶前,面對的是一片綠草樹蔭,如果再加上個電台四,其實主婦生活真的可以很愜意的。

難得的一個禮拜內就把東西修好,我開始把碗盤疊進洗碗機裡突然悵然所失。





最喜歡

跟兒子聊天聊到最喜歡媽媽的一件事情。

兒子說我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你把我生出來啊。

也是。除了那接近一天不斷的小疼大痛把這孩子生出來,其實,也沒什麼好記功嘉獎的了。

不過是當個地球人的本分,好好的把這星球的規則講給這外星人聽,至於他的未來,也只是他自己的個人造化。

當父母的,想通了這點,什麼事情都容易了些。






誰是胖小豬

先生給小兒子洗澡,濕淋淋的身子得用大毛巾擦乾。邊擦邊問,誰是胖小豬啊?

小兒子大笑搖頭說,不是我。接著手指一比指向我:是媽媽。

媽媽是胖小豬很好啊。抱起來不會撞到骨頭。我已經有兩個瘦皮猴小子了,如果沒這點肉,大概每回擁抱都要把骨頭撞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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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兩三個禮拜前,同學H的媽媽E邀請金寶去他家playdate。

說到playdate,得先說明一下。通常就是小孩到對方家中去玩,不成文的規定是四歲前家長還會陪同,四歲後時間到了家長去領回即可並不需要在場,除非爸媽間剛好也想聊天。

休一更小的時候,很多朋友好心的張羅金寶去他們家玩,金寶跟他的朋友玩得開心,我也輕鬆省事。禮尚往來,回請也是必要,通常我都選在休一不需要睡覺的時間,大孩子們(其實也才四五歲)都很懂規矩了,有問題會自己排解,我只需要陪休一玩,其實也不會太麻煩,而且幾個孩子一起吃晚餐(通常都是下午)對龜速的金寶也很大的增強作用。

金寶的這位H同學,其實我們也不熟(也就是跟對方家長並沒有常往來),但是聽其他家長講過多回,據說是個問題人物,經常會動手打人。我自己是跟過一回校外教學,並不覺得特別異常,比較懷疑的是幾件小事被大家貼了標籤。講起來,我還覺得這孩子講了會聽,比很多其他叫不動的的都還乖巧呢。

總之,常從金寶口中聽到他兩人似乎玩得很融洽,雖然偶爾會聽到「老師說我們兩個不可以坐在一起得把我們分開,但是今天朝會我們坐在一起都沒有吵鬧喔!」這類的,大概知道這兩個小孩是會一起瘋的那種,但是playdate本來就是玩,看了一下行事曆有空,就答應了。

回家路上跟金寶說了這件事情。一開始沒事,快要到家的途中他突然說「I feel a little bit nervous.」咦?有什麼好緊張的呢?不問則已,一問金寶講著講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就滴了下來。

路上不好說話,回到家我摟著他坐在沙發上對談。

「為什麼你覺得nervous?」
「He might hit me.」
「這樣嗎?但是他媽媽會在家啊。」
「but what if she is in another room and doesn’t see it?」
「那怎麼辦呢?其實你不一定要去啊。你如果不想去不去也沒關係的。」
「No, I want to take this opportunity.」(這是什麼奇怪的答案)
「你確定嗎?」

我可以感覺他在內心掙扎。一方面想跟同學玩,一方面又怕對方如果突然生氣拳腳相向。

「那你要不要想想有哪些方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金寶想了一想。

「Oh yes, tomorrow when I go to school, I will ask him to promise that he won’t hit me when I go to his house.」
「I don’t think he will do that really. Because we usually play H sandwich(註1). We are good friends.」


於是隔天他回家時很高興的跟我說他得到了H的保證,確定他要去他家玩了。

我當然可以就直接下令不准去(天曉得多少父母親連小孩的朋友都過濾過),但是我更高興看到他自己這樣解決了內心的衝突,找到解決的方式。當然內心是會緊張的,那天其實夜裡跟先生討論過,他笑說:再慘也不會比上回去C&J家慘吧!(註2) 

Playdate那天兩個小孩玩得很開心,金寶也在對方家裡把晚餐都吃光光,媽媽E也很高興。唯一的小缺點,哦,那天這兩個小孩一整天都太嗨,被老師盯了不少回,真糗。





(註1)據說是金寶跟另外一個同學把H夾在中間抱在一團。所有叫H sandwich.
(註2)C&J是一對完美雙胞胎,我們跟對方家長都很熟。但是有一回金寶去對方家玩撞到桌邊,嘴唇腫得像香腸般,好在躲過牙齒。好幾天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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